【山狱】演示实验
当年第一篇8059，大概是高一时候产的吧（。当时身为化学课代表满脑子都是化学梗就产生了这样的东西↓
想起来的时候觉得一定是黑历史吧结果翻出来看了之后发现果然是啊233不过这么甜的文风现在大概已经不在了吧（望天
所以留个纪念大概？w
二人化学教师设定狱寺年上，背景是我高中我会说？（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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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示实验
文/快快
1.
山本武觉得，最近自己的想象力变得越来越丰富了。
比如把初春的浓雾想象成溢了漫天的牛奶，比如把一亮一亮的烟头想象成海底某种会发光的鱼，再比如，把此刻站在讲台上的人儿，想象成银色毛发的猫。
啊哈哈，尽是些美好的东西呢。这样想着，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些什么样的表情。
“喂笨蛋，”某天下课狱寺终于忍不住说，“身为实习教师上课就给我好好学着，那样的表情算什么啊。”
“诶？！被发现了吗？！可是狱寺上课的时候不是不戴眼镜的吗？”
“……我远视。”
2.
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晚，奇怪的寒潮一走一回头，愚人节当天居然还飘起大雪来，已经换了单衣的狱寺站在窗前默默傻眼。暖器居然也准时停掉了，手指末端搭在上面只传来金属坚决的寒意。
学校在新城区，说白了就是旧郊区。周边都在施工，各种用途的楼房慵懒地长高，却因为空旷鲜闻噪声。平常只有一辆公交车会从校门口经过，因而车辆驶过的声音也少听得。总之是个荒凉又安静的地方，在它繁华起来之前。
然后身后出现了山本武，出现了山本武的外套，也出现了山本武的手臂和微笑：“狱寺冷吗？”
“笨蛋放开这是在办公室！！”毫无悬念的挣扎。
“那么出去走走吧~”毫无道理的笨蛋逻辑。
毫不情愿地被拉出门。
3.
走进电梯的时候狱寺把胳膊伸进黑色外套的袖子里，长了一截。明明比我小了三届吧，难不成大学留级？这么笨也说不定。想着便轻笑了一声，从刚刚合上的锃光瓦亮的电梯门中看了他一眼。
好像就是差不多去年的这时候到了这里，比毕业迟了半年多才来的原因竟然是打棒球伤了手臂。这样一来也没办法跟着已经进行了半年多课程的高一老师学习，只能又等了70多天当年的高考结束，然后被告知“狱寺老师教的班化学成绩竟然高过了一个实验班”，本来该和老教师学习的实习老师山本武最终跟随了年轻有为的狱寺老师。
“早知道当初真不该……”
“哈？狱寺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走出电梯，“我说你……只穿这些？”
“嘛，没关系我不怕冷的啊——啊——阿嚏！！”
“……”
4.
雪花一点也没有要收敛的意思，放肆地在天地间翻滚，无边无沿地铺陈开去，完全不把四月放在眼里。
狱寺把手和长一截的袖子都揣进兜里，缓慢而并不小心地踏上平整的雪地。操场空无一人，学生的体育课都停了。他突然就有种把雪地都破坏掉的欲望。
走了几步发现缺了点什么，回头一看山本蹲在地上，用手指在雪上画着什么，冻得直搓手。
“喂，干嘛呢？”
“狱寺过来看。”
他皱皱眉头，还是折了回去。雪地上赫然一排大字：“I love smoking bomb!!”
“幼稚。”说着又继续朝前走，脸也许是因为天冷而有些泛红。
身后沉默了一下，隐约听到嗖嗖的风声，正想回头，颈部突然感受到被击中的钝重感，然后尖细的凉意蔓延开来，融化的雪水迅速淌进衣服里。他僵硬了一会儿，抖掉剩余的冰碴，默默地从衣服里掏出什么。
“混蛋你找死！！”
迷你bomb飞出，身经百战的山本武早已跑到更远的地方。bomb和雪球相遇便哑了火，于是狱寺扔出更多的bomb，不知不觉也随着那混蛋一起跑了起来。
一直到炸弹耗尽体力耗尽靴底嵌了太多的雪，狱寺累得说不出话，向后躺倒在雪地上，天空一片浑浊的苍白，预想中逐渐逼近的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出现，闭眼再睁眼，山本微红而兴致勃勃的脸就占满了视线，两人相对着吐着温热的白气。狱寺想混蛋你要是敢做什么老子就揍你。
结果山本识相地什么也没做，在狱寺身边躺下来，等待着呼吸渐渐平和。
5.
第一次看到迷你bomb是正月十六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实习化学教师山本武误闯进实验准备间就看到披着白大褂的狱寺老师面前摊着一堆危险品腐蚀品以及已完成的bomb。第一次被炸是在这不到1秒之后，山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炸弹在手前不到2cm的位置爆炸。这样的警觉和出手速度让山本哭笑不得。
“喂，不许说出去听见没有？”
“啊？说什么？我被狱寺老师炸了？”嘛，其实炸弹的威力并不很强。
“不是指这个。”狱寺摘下眼镜瞪着他，“在教学需要以外擅自使用实验室的药品是违反规定的，没人告诉你？”
“哦，那这些是用来……？”
“防身。”
“……”山本摸着被微微熏黑的手背，思考着和谐社会里有什么样的东西需要炸弹来防。
“比如防我？”
狱寺似乎费了很大劲才忍住没笑出来，“大概。”
6.
歇了很久，久得狱寺差点睡着了，突然想到身边的笨蛋待会儿还有课，身上的雪又已经快把自己埋了，于是叫了一声：“喂”，没有回应。伸手胡乱在周围抓了抓，也只抓到松软的雪，心里一瞬间有些慌乱，睁开眼猛地坐起来，差点碰上面前人的鼻尖。山本微笑着欣赏恋人的惊慌失措转变成气急败坏，然后意料之中被随手扬起的一把雪击中。
“我发现你今天胆子变大了啊，敢耍我？”
“嘛，反正是愚人节啊。”山本一脸无辜的笑，趁机靠近对方的脸。对方出乎意料地没有躲避，于是用双手捧起微红的面颊，绿眸别扭地不肯直视他，他甚至看得清落在银色睫毛上的细小雪花。
“等这场雪化了，大概就是春天了吧。”
嘴唇和口腔的温度都比自己的高，笨蛋都是这样永远元气十足啊。
雪花降落在唇边，立刻被对方的轻微舔舐融进口中，脖颈的侧面以及脑后都被温暖的手掌摩挲着。狱寺突然想到自己体内是否在发生某种吸热反应，吸收着，山本武放出的热量。
“春天明明早就到了，嘁。”
7.
雪迅速地融化成水，然后蒸发消失。然后学校里移来几棵会开花的树，一副凑热闹的样子，从含苞到绽放不过三五天。在很多个三五天中，狱寺老师和山本老师乘学校的班车上下班，一起去食堂吃饭，互相听课并且（山本老师向狱寺老师）学习和（狱寺老师向山本老师）批评指导。
四月底的日程上有“部分教师外出学习”这一项，不过具体日期没有标注。校长倒是早早通知了狱寺，他被包括在“部分教师”之内。狱寺也无意中向山本说了“可能会去邻市待几天”。当时刚从班车上下来，走在傍晚的街边。天气暖和了以后小贩们便活跃起来，小街道里弥漫着小吃的气味。狱寺没想到听说了这之后的山本竟一瞬间露出了“怎么这样”的表情。
“怎么？怕我不在就不会讲课了？”
“啊，不是啊，”山本抓抓头发，“嗯……是好事吧。”
“那因为什么不高兴？”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别婆婆妈妈的快讲。”
果然是不知道啊。“狱寺不在我会寂寞吧。”拐进拉面店的时候用一贯的粘人语气说。走在前面的人回头看他一眼，只当是普通的玩笑了。
8.
4月22日早晨坐上车，预计25日返回。狱寺扣着耳机靠在车窗上，车上的中年女教师们眉飞色舞地议论，嘴巴一张一合看得他恶心。幸亏阳光非常的美好，美好得让他睡着了。
整整两天都在听课、参观、交流、开会。两天里没有接到任何短信或电话，因为离开之前警告过那笨蛋：“没什么大事就别联系了。”第三天上午听课的时候腰间振动了一会儿，他心想是山本终于忍不住了吧。中午一翻通话记录居然是笹川了平。懒得拨回去于是发了短信：“干嘛？”
另一边回复：“啊，生日快乐啊山本。”
狱寺懵了，反打回去：“我是狱寺隼人，草坪头。”
“啊？怎么是你章鱼头？你和山本在一起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他皱皱眉毛，又补了一句：“这是我的号码。”
“诶？是你的吗？啊，大概是上次喝酒的时候把名字和号码记反了吧，那我……”
“喂等等，”突然想起有什么不太对劲，“刚刚短信什么意思？”
“诶？今天不是山本的生日吗？”
“哈？生日？！”
* * *
下午4点，狱寺坐上回本市的客运大巴。在回忆起山本欲言又止的表情并痛骂“这个混蛋就不知道说一声吗”之后突然想到礼物的问题。等回去了商城也差不多下班了，那还回去做什么？话说我为什么偏要今天回来啊！
思考无果，再次睡去。
9.
烟花，红的黄的绿的蓝的。
几乎所有学生都围到了窗边或奔到了操场上，不知是哪一家的有钱少爷，挑在情人节晚上拉来几车烟花放给恋人看。晚自习下课铃一响，第一颗便精准地跃起，绽成完美的圆状。他上完晚自习辅导课默默地走回办公室，走廊里尽是对着夜空惊叫的学生。
不出所料地发现山本武还没离开，不但没离开还像那些学生一样站在窗前兴致勃勃地看，不但在看还打开了窗户，灌进一屋的冷风。
“别看了把窗关上，跟学生似的幼不幼稚。有这样的闲工夫去认真备一备课难道要一辈子听完讲吗？”窗边的人却只是关上了窗，并未回头，也未答话。
“喂，山本？”他从玻璃中看到背对着他的山本表情十分奇怪，于是走近，“你没事吧？”
“狱寺啊，我……”
“嗯？”
“没……没事。”他看见他抿了抿嘴唇然后转过身，“走吧去坐车。”
车已经发动，烟花仍然未停，整辆车里只有这两只光棍，外加一个跟着收音机吹口哨心情甚好的司机。山本武的眼睛依旧不离烟花，他看见各色的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眸里，温暖而清澈。
“狱寺。”
“嗯？”
“我喜欢你。”
琥珀色的眸转向他，烟火的炫目色彩还未褪去。他看见自己的脸和烟火融在了一起，山本武俊朗的面庞显出他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坚定。他头一次觉得，烟火真是个好东西。
……！！
他瞬间清醒，大巴已经驶进市内，天色开始擦黑。他看一眼表，5:32，离烟火开放的时间还早。
他迅速发了一条短信：“笨蛋别回家，我要回去讲课，给我留下好好听着。”
10.
狱寺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冲进实验室。
[用两张圆形滤纸分别叠成漏斗状，套在一起，使四周都有四层。把内层滤纸取出，在底部剪一个孔，用水润湿，再跟另一纸漏斗套在一起，架在铁圈上，下面放置盛沙的蒸发皿。]
他找了大号的铁架台，抬进一个大号沙箱，然后又把它们搬进运送实验工具的手推车里。
[把炒干的氧化铁粉末和铝粉均匀混合，放在纸漏斗上。]
炒氧化铁粉末的时候他摘下起雾的眼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外套。他松了松衬衫的领口，瞥一眼时钟，6:06.
[上面加少量的氯酸钾并在混合物中间插一根镁条。]
他撒了些其他金属粉末，找了根不短的镁条。
一切准备妥当。
11.
他走上讲台，看见山本武已经在后面坐好，像往常一样花痴状看着他。他没解释突然回来的原因那笨蛋也该猜到了吧。即使是笨蛋也该明白提前一天的执着是为了什么吧。
“隼人，我喜欢你。”
“隼人，请和我在一起吧。”
春天这样的季节啊，连夜晚的风都那么暧昧。它从不小心留下的窗缝探进，从黑发上轻轻掠过，穿过一整屋的灯光，在银发人儿的四周盘旋。
酝酿一场盛大的惊喜。
12.
他让山本组织学生去外面，自己去实验室推来手推车。检查了一切无误之后，让围在四周的学生向后退了几步。
“化学课代表，”幸好是个男生，“去，点燃镁条。”
山本武没能看清实验装置，因此满脑袋疑惑。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化学课代表点燃镁条时，耳边传来低沉平静的：
“生日快乐。”
没等调整短路的心跳，镁条已经开始燃起白光，紧接着更加热烈的火光迸射，色彩不一而欢快明亮，映着学生们的一片惊呼声，和耳畔的：
“武，生日快乐。”
* * *
只是想看见映着烟火的你眸里的色彩，是它照亮了我，你知道吗。
无论是情人节4月雪春天烟火还是化学，有了你它们竟然都变得不一样。
生日烟火？开玩笑，我只是在做演示实验而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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